2008年1月14日 星期一

這內外在的氣候

週日起了個早(9點),去位於竹圍的身聲演繹社跳了非洲舞,很根著於地的一種舞,流了汗,在這冷天中,不可思議的運動量。
腿痠,膝痠,強烈的身體活動後,卻也發現我更覺察到內心的顫動與小心敏感。我出神了,經常。是想跳出這易受傷的脆弱?

坐在淡水河岸的星巴克,書寫,運動手腦,耳朵聽到南美音樂熱情苦悶的獨特唱腔,小男孩大聲說著話,其他客人細細的交談聲成了哄哄的背景。
音樂此時換了,慵懶的吹奏樂器,我深深的換了一口氣,覺得想哭。

近來經常在這種細緻脆弱的感覺中,很不熟悉,卻又似曾相識,宛如依稀知曉的房客,總是蟄伏不出,難以熟識。現在,她經常帶著怯懦的身影,或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過道而出,或靜靜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這股似熟悉、似陌生的存在,作為主人的我正慢慢習慣她。
有些時候,由於不適應,起了想開門而出的念頭,有時也真的出去了(出神、無意識或不覺知),以為這樣可以暫時忘懷她,殊不知她的存在已幾近烙印的在我印象中。有時出於不知如何對應,極希望她起身回房讓我來個眼不見為淨,但常事與願違,愈想推開她,手愈黏住她。漸漸發現,當我愈能接受這住客的存在,愈能保持敞開與之和平共處。
當她出現時,心就顫動,鼓動聲特明顯,異常敏感。由於近來經常出現這感覺,已稍熟悉了,竟可偶爾感受到一種恬靜的甜。

午餐時下腹的那杯熱奶茶,讓我幾乎分不清現在的能量悸動是茶的影響,或是她。

與她更進一步的近距離接觸,是專司能量與能量療法的治療師Upadhi在與我的一對一個案中建議我做的練習,她要我有意識的分別進入我內在兩股極端相對的能量,去認識它們,擁抱它們,進而退出距離來,而能不與之認同。
一為我以往不斷排斥,拒絕靠近的自大者。驚訝的發現,就在我第一次有意識的面對他之後,居然能對以往討厭的那類自大狂心生慈悲,彷彿認出了我擁抱進內心的他。一為我隱約知道,在個案中才較清楚感受到的一股把我往下帶、框住我讓我扮小的能量,姑且命她為心驚受怕者。
Upadhi說,持續練習,直到我感覺與這兩者間有更多空間出來為止。畢竟,這兩者都不是我,只是來去的念頭與能量,都是我的客人。當認同時,愈多的能量去到認同處,愈少認同時,便能愈自由。
幾次練習後,已能更清楚感覺到他們,空間與距離也更加被創造出來。然而,不因之而起反應我還做不到,因此當心驚受怕者出現時,仍覺得想躲起來。

跳過了舞,好像有什麼隨著汗水掉落了。坐在星巴克,儘管天冷,身邊仍有許多週日出遊的人,人聲即使未達鼎沸,也是一刻未靜。書寫著的我,感覺彷彿坐在一股能量結界中,靜謐而安全。不須與人互動,只有我跟我自己,與內在旅店的幾位房客。

我會持續這樣的敏感脆弱多久呢?我不知道。就像不知道這冷冷的雨要下到哪一天才停。但我知道,如同這雨,這狀態會有轉換的一天。

隨著這些年的靜心與練習,我已不再那麼強求內在天候的轉變。當它陰雨綿綿時,接受它;當它陽光和旬時,接受它;當它狂風暴雨……好吧,我承認這一個我還在練習中。
有一天,這生命的學習將會來到一個點,如同接受這外在的各種天況,我也將能接受內在的不同氣候。那麼,是否我將只是自然的活著,如同這廣大的世界不排斥大熱天,不排斥狂風暴雨,也不排斥烏雲密佈…。

就像這世界包含了所有氣候,各種人;我,也將自然地包含了我內在的所有房客,不管它來自頭腦、能量、情感或情緒......。是的,會有這麼一天......。

3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感謝你PUJA,看了你這篇文章,我輕鬆許多。剛到芬蘭,真的不太習慣,離開朋友、家人、熟悉的環境,這幾天一直會想做些什麼來離開這個無聊孤單的感覺。或許就是接受吧!昨天受邀去我的老師RIITA家,她說,或許我在昨天才真正到了芬蘭‧‧‧

匿名 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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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提到...

Meeta 你一直對自己真實的活著
我感謝你這樣跟我分享
也很開心我的書寫讓你有共鳴
你的名字是"朋友"喔~
我相信且祝福你在那裡過得好!
love t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