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21日 星期三

大陸紀趣2--簡體字猜謎

有時候我會自得其樂到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這點在深圳時益發顯露。以往,簡體字是我看不懂也不太想學的,而此次的大陸行,讓人不學著認識些也不行,眼睛張開,就經常會看到,而我視若無睹的功力又不夠,所以啦,稍微的學了一些,也懂了一點中國字簡化的原理。只是你知道嗎?有些字簡化到不免讓人心想「這…這究竟是什麼?是有人把它的筆畫撕起來嗎?」

若你曾注意過廣告看板上的字或早期的展覽場,可能留意到那些字是由一種叫做卡典希得的塑膠貼紙以電腦切割而成,把筆畫之外的多餘膠片挑掉後,面覆一種像保鮮膜的轉貼膜,再轉貼於看板上。

字的筆畫在它們的一生中要面臨三次可能的大災難,第一次是挑字時,那些小筆畫很容易就不小心隨著不需要的膠片被挑掉;第二次是轉貼時,轉貼膜的黏力強過小筆畫,結果就留在膜上了。這兩種情形都可能在發現時,把筆畫搶救回來。第三次的危機就難以預防了,而且你不知它何時發生,當一個調皮的小孩…或成人…玩興大發或破壞性大作時,也許會發現了撕膠片字的樂趣,而把筆畫摳起撕掉。

當我看到那些簡體字時,就強烈地聯想到卡典希得割字,因而樂得想笑。

此次的共依存工作坊是在一個荔枝農園舉行,園裡有一個頂高近兩樓,無門、三面圍壁的展示空間,主要實體展示物是一個長約二十公尺的巨大樹幹。有一天散步時被它吸引而信步走到這裡,欣賞了它的表面紋理與巨大之後,就環顧牆面的展板,展板上的一些圖文已經因時間與日光照射而褪色,只有海軍藍的金屬板以及下緣的白色割字,色彩依舊鮮豔。

當我看著那些藍底上的白色簡體字時,便玩起了猜字遊戲。看了幾個版面的文字,多半能從前後文猜到字意,但是當我眼睛掃到右面牆的第一個看板時,不免皺起眉來深思,心想「怎麼可能簡化到這種程度?就剩兩畫?而且在那奇怪的位置?」猜了半天仍不懂是什麼字,此時,硬是一副了然的給自己一個結論:「一定是有人把筆畫撕掉了,否則不可能嘛。」

為了要印證自己的理論,我便開始走近,試圖探索任何蛛絲馬跡,邊走還邊自鳴得意的微笑。待我發現這字的筆畫真被撕走後,就更得意了,只不過,後來卻有點哭笑不得的感嘆:「 天啊∼這樣人們怎麼可能知道那是被簡化的字,或是筆畫被撕走呢?尤其是從沒學過簡體字的人!」

雖然荒謬,但是住在這裡的幾天,還滿樂在簡體字的猜謎遊戲中的,這讓我除了翻譯工作、欣賞湖景外,添加了不少樂趣。而且也發現自己自得其樂、亂做結論取悅自己的功力,還被自己第一印象的錯誤逗得開懷笑。

舉例來說,當我們第一天搭主辦者的車靠近這座農園,看到它的牌樓時就想:「哦,他們好大膽,使用荔枝國這個名稱沒有為他們在文革時惹麻煩嗎?不會被抓去勞改?」後來才注意到,那不是國的簡體字而是園,同樣的四方形邊框,只是裡面的「玉」改為「元」了。唉,沒辦法,誰叫台灣只見過国這個字呢?

還有一個是湖邊到處可見的警示牌,「水深危險,請勿越“權”」,我怎麼想怎麼不對,為何要在這裡用“越權”呢?莫非中國這裡的表達方式真的跟我們差那麼多?

幾秒鐘後才想到那可能指「欄」,左邊「木」字旁,右邊是「三」上面加兩點。後來我又恍然大悟一翻「哦—所以這個圍欄才會在兩邊的短木樁之間,橫設三條塑膠管做隔欄?」想完又白癡的笑了笑。一會兒腦子裡又多了一個想法,「這是另一個雞與雞蛋之議嗎?是先有字才這樣設欄,還是先有欄杆才這樣簡化字呢?」

現在來看,自己當時還真是無聊呢,這麼會胡思亂想。不過當時從簡體字的初次巡禮中得到好多樂趣,也更明顯地發現自己天真好笑到幾近白癡的部份。

可以自我安慰的是,後來從朋友的口中知道,這種笑話不是只有我鬧過,聽說另一位台灣朋友到深圳時,總把香港進深圳的口岸附近的一個地名唸作「夢湖」,其實也難怪他會這麼想,你說把「四」加在「夕」上,你會先想到「羅」還是「夢」呢?而且你不覺得夢湖更多了一種詩情畫意的想像嗎?多美!

朋友們,在您遊大陸時,除了賞景玩奇之外,應該也有過這樣的樂趣或笑話吧。若沒有,下回不訪也玩玩「簡體字猜謎」。中國字總共將近十萬字,而據說常用字亦即簡體字只有三千多,……哈哈,有得玩了!

搞不好連大陸朋友都會偶爾昏頭,這點我有個例證喔。

當我們第一天抵達農園後,一群將近三點未進午餐的人,便在荔枝園的餐廳共進午餐,此時主辦者介紹了一位朋友,她想得知印度合一中心的訊息,我對這個地方不清楚,但一位朋友剛從那裡回來,便要她留下姓名與電子信箱,待回台灣後再請朋友與她連絡。當她寫完名字後我覆頌「X江X?」她說:「對啊,我自己也常寫錯,但這是“滙”啦。」原來這個「隹」被去掉了,只剩跟「江」很像的…。我...當時幾乎三條槓…。

您說,這能夠不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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